澳门的负责任博彩
导读:作为澳门大学博彩研究所所长,冯家超博士及其团队负责向政府提供各种建议,从澳门问题赌博的原因和比率,到推荐的病态赌徒治疗方法,以及”负责任博彩”概念推广。
福州是福建省的省会,虽然是工业发展非常迅速的城市,但是在一些老街,或者是公园之中,总是有几个人聚集在一起玩麻将的游戏,其规则并不难,而很好掌握,在玩牌的过程中刺激性强大。在现实生活之中的福州市的福建麻将,总是让旁人听出浓厚的福建口音,很具有乡土文化气息,即便是网络上的游戏,也传承了一种乡土的味道。如果要掌握此种麻将的技巧,那么有一个很重要的秘诀,首先是看别人玩牌,毕竟有些时候可以从别人那里吸取经验教训,如此则让自己玩麻将的过程中比较富有特色。
以下是WGM首席执行官卓弈与冯博士关于负责任博彩方面的探讨内容。卓弈:冯先生,感谢您就负责任博彩这个极其重要的话题与我们交谈。
首先,可以为我们讲讲负责任博彩究竟是什么吗?
冯家超:负责任博彩的含义也在随时间而演进。
2007年我们做了第一次研究,采用了在加拿大、澳大利亚和美国使用的一些概念。
当时据我们的理解,负责任博彩的概念在美国基本上以个人为焦点。
它是博彩营运商的倡议,他们团结起来共同关注博彩的负面影响。
他们建议行业建立一套行为规范,美国博彩业协会的所有成员都应该遵守,这样他们就只集中精力在赌客行为上。
当时,”负责任博彩”一词在美国是指负责任的博彩行为。
但当我们去了解加拿大和澳大利亚的概念时,有一点不同,尤其在澳大利亚,他们关注的东西更多。
第二是危害最小化,与在消费主义中的概念相同。
当一位顾客走进超市,他们需要看看商标和提供的信息,而营运商需要提供足够和正确的信息,以便消费者决定是否购买。
因此这个概念来源于消费者保护。
危害最小化意味着做一个知情的决定,以此来将与博彩有关的危害降到最低。
最后但同样重要的是,有一个规范的环境,因为无论我们为赌客做多少,如果我们没有一个适度监管的环境,仍然有可能对他们造成危害。
因此综合考虑,它的意思是,在一个适度监管的环境中,赌客可以做一个知情的决定,最终危害将降到最低,与博彩相关的、对别人所引致的危害也将降到最低。
这就是负责任博彩的定义。
这是我们的起点,但当我们去应用到澳门社会时,我们学到了,除了博彩营运商、政府以及博彩者,我们需要再引入两个持份者。
一个是教育及其他社区团体,比如大学和各级学校就正确的价值观进行教育。
另一个是问题赌博防治机构。
澳门有很多的组织和协会,要想有效地实施政策,我们需要借助他们的力量和网络来宣传推广。
这就是为什么最初在研究如何在澳门引入负责任博彩的概念时,我们制定了一个五个持份者模式,也就是我们所称的”澳门负责任博彩模式”。
卓:将这个模式应用在澳门社会显然是一个重要步骤,但澳门博彩活动的一个巨大百分比来自中国内地。
我们知道,他们平均每次逗留时间约为1.4天。
如何去辨别,并将信息传达给中国内地的赌客?
冯:我们将本地和游客市场区分开来。
本地市场很容易理解,我们采纳了世界范围内广泛使用的方法。
我们用DSM-4(DSM指精神障碍诊断与统计手册),2013年起开始用DSM-5。
DSM-4中有十个问题,基本上是十种症状。
如果有人具备五个或更多,就可以被归类为潜在的病态赌徒。
2003年我们在澳门进行了第一项研究。
那是很有趣的一年,因为我们知道,2014年金沙成为澳门市场开放后首家开业的娱乐场。
因此2003年还是旧澳门,当时我们的电线个取样对象。
结果显示,15至64岁的本地人中1.8%可以被归类为潜在的病态赌徒。
2007、2010和2013年,我们做了相同的调研。
2007年比重从1.8%上升为2.6%;2010年再次上升到2.8%;但2013年急速下降到0.9%。
如此大幅下降是很有趣的现象,不禁让人产生疑问-2010至2013年间发生了什么?是因为政府自2009年采纳了我们的建议吗?那时与澳门大学一起,DICJ和社会工作局开始推广负责任博彩,到现在已经六年了。
最初,没有太多人接受负责任博彩的概念。
2009年我们开始推广时,立法会有些成员质疑我们是在宣传负责任博彩还是博彩本身!他们将博彩视作非理性,因此怎么可以与负责任结合起来?
我们也明白,让澳门社会接受这个概念也是困难的,这就是为什么我们用了将近一年时间只是去说服他们。
我们只是去推广这个”概念”,这个名称。
从第二年起,我们每年增加一个话题或一个主题,澳门社会逐渐接受了它。
我们用一些指导原则来帮助我们推行负责任博彩。
其中有一个做法最好。
无论推广什么信息,我们都会做研究来追踪信息的有效性。
2009年我们做项目时,在推广前和推广后,我们问了本地人很多问题,比如他们对问题赌博了解多少?是否听说过负责任博彩?是否可以告诉我们一个负责任的博彩者的行为是什么?经过逐年对比,最终我们有了一些发现!
在我看来最重要和突出的发现是,对问题赌博的意识从2009年的16%上升到目前的60%。
我认为这是很显著的,他们收到了这个信息。
然而,从2013年以来的研究我们了解到,尽管意识很高,但知识仍然匮乏。
因此我们改变了策略,从只是提升意识,到帮助他们深入理解负责任博彩。
冯:面临的问题是,”我们如何让五十万人对问题赌博、负责任博彩以及博彩行为有很好的了解?”我们经过思考,决定用竞赛的形式。
去年是首次试验,我们制作了一个应用程序,包含大约250个问题。
人们可以下载应用,玩一个问答游戏。
如今人人都有智能手机,因此我们认为这是一个寓教于乐的好方式。
我们还希望,未来走进娱乐场的人,甚至是即将上任荷官工作的博彩从业人员,可以接受负责任博彩的培训。
因此现在我们敦促博彩营运商在雇佣员工时,让他们下载这个应用,去理解有关博彩业和博彩行为的250个问题。
冯:可惜目前只有中文版本,但以后会的!里面的问题是基于博彩法第16/2001号法律提出的,比如”进入娱乐场的法定年龄是多少”。
它们是选择题,其中有很多法律和博彩问题。
还有一些诸如”哪个游戏的娱乐场赢率最高”或者”非法赌博的最高刑罚是什么”之类的问题。
我们希望明年英文版本可以做好,去年只是一个试验,只有几百人下载。
今年我们希望可以有几千。
从九月最后一个星期开始,我们将开启十周的幸运抽奖,奖品是每周一台iMac。
希望可以激励人们去下载。
卓:作为澳门大学博彩研究所(ISCG)所长,您已经成为澳门负责任博彩的代言。
ISCG虽然是在大学内,但实际是一个研究机构,不是教学机构。
您是如何成为澳门引领负责任博彩宣传推广的人的?
冯:讲起来很有趣,最初我们只是作为政府的一个智囊团,那也是ISCG于2003年设立的原因。
从那时起,我们陆续为政府做了一些研究,目前已经做了大约25或30份论文。
2007年我们做了一些非常重要的研究提交给政府,叫做负责任博彩政策研究。
一段时间后,行政长官接受了我们在澳门推行负责任博彩的想法。
是因为他的领导。
而且,DICJ和社会工作局也与我们合作,因为在大中华区,华人群体,还没有推广负责任博彩含义的任何经验。
没有人知道它。
作为一个智囊团,我们贡献了我们对于人们如何赌博成瘾的知识和理解。
实际上起初我们也不清楚人们如何成瘾。
我们的起点除了澳大利亚和加拿大的经验,别无其他。
这也是我们访问那些国家的原因。
在那里,我们与政府官员会面,交换如何进行推广的想法,以及有哪些经验。
我们试图去建立一个概念模型,并根据本地内容来进行修改。
举个例子。
在澳大利亚他们总是宣传,”醉酒时请不要赌博”。
然而在澳门不太需要这样做,他们喝茶或者咖啡来让自己更兴奋,这是文化差异。
我们列出了负责任博彩八个方面的认知和行为。
冯:有四个,分别是圣公会乐天伦赌博辅导暨健康家庭服务中心(非常重要,因为他们有24小时赌博辅导热线)、逸安负责任博彩辅导中心、澳门工业福音团契,以及澳门博彩业职工之家(不过他们已经将案例转介给政府)。
冯:首先,我们可以说那些大赌客就是问题赌客吗?不可以。
假设一个大赌客会赌一百万港元,但他一年只来澳门一次。
我们不能说他就是一个问题赌徒。
从心理学角度,从学术角度,必须有当前的症状和非常严重的症状,才能归类他们为病态赌徒。
因此如果人们说那些在澳门赌博的人,尤其是在贵宾厅赌博的人,是问题赌徒,那是错误的想法。
对那些不能控制自己博彩行为的人,我的理解是,他们必须每周至少来澳门一次。
那些成瘾的人在一周内无法控制自己,他们需要至少一周赌博一次。
但在中国内地,有多少人有签证一周去一次澳门?也许他们住在珠海,或者是有商务签证的商人,但这意味着起始的基数突然间就非常小了。
每年来澳门的3,100万人,也许只有其中的10万人?我不知道持有多次入境签证的确切人数。
那么问题是,如果这些人赌博成瘾,我们怎么去帮助?
首先是隔离。
2012年起我们有了一个隔离项目,中国内地赌客可以向DICJ报告,申请自我隔离。
如果你需要一些外力来帮你戒赌,这是行之有效的。
第二是治疗。
所有四个治疗中心都提供免费治疗服务。
据我了解,澳门工业福音团契会为珠海的一些案例提供跨境治疗服务,不过不是太多。
他们必须是非常重要的人,那个组织会去珠海探访。
这些治疗中心都是免费的。
第三是我们的负责任博彩资讯亭。
很可能到明年第一季度末,我们将会有最新版本的负责任博彩资讯亭,上面提供在线「自我隔离」申请。
你只需要出示护照,放在扫描仪上,所有信息就直接到了DICJ。
冯:自2012年底至今,大约有27,000人使用过。
有些资讯亭使用的频率会比其他高一些。
有些位于娱乐场内,有些是在社区,包括澳门赛马会,这样我们可以增加使用率。
使用资讯亭时,它会首先出现两种选择-作为游客登陆或作为本地人登陆。
做了这个选择后,整个过程就开始了,这样我们可以知道他们是游客还是本地人。
从中获得的发现很有趣。
位于娱乐场的那些资讯亭,70%的使用者是游客,但如果是位于社区,70%的使用者是本地人。
通过将它们设置在不同类型的地点,我们实现了一种平衡。
冯:已经有一些行动。
来自中国内地赌博成瘾的人有一个问题,家人不让他们去澳门治疗,因为不确定他们是否实际上是去赌博!因此我们使用电话或者网络。
我们有一个在线小时的电话辅导,这样即便在北京,也可以打电话。
你通过拨打热线电话就可以得到治疗服务,这是一个相当新的行动。
今年前六个月我们已经有将近两千人打来电话。
卓:根据您提到的数字我们可以计算出,澳门大约有5,000人可以被归类为潜在的病态赌徒。
有多少人在寻求治疗呢?
冯:首先我们需要清楚,一个社会有多大的比率被归类为潜在的病态赌徒,算是正常的情况。
就是说,即使没有负责任博彩推广,这个比率应该是正常社会的标准。
哈佛大学过去30年在美国做了一项研究,显示正常比率应该在0.5%至1%的范围内。
也就是说,澳门要符合国际上的常态,就应该在那个范围内。
第二,对于赌博成瘾的人来说,研究显示,有一个自然康复的概念。
这些情况也许是因为一段关系-来自女朋友或者老板的信息-这个人得到信息,戒了赌。
如果是这样,那么越推广负责任博彩,我们在群体中分享的正面信息就越多。
希望没有接受治疗的那个群体会自己放弃。
这也非常重要,因为如果我们比标准高出很多,就有问题了。
但我们不是,澳门目前状况不错。
卓:作为世界最大的博彩之都,这是非常好的状况。
按说由于娱乐场博彩的存在,澳门问题赌博的严重性要比世界大部分地方都高?
冯:是的,但随着新娱乐场陆续开业,风险也在加剧。
我们称之为便利性,如果便利性提高了,人们赌博成瘾的机会就更高。
这就是为什么澳门政府正与我们一起着眼未来,我们必须提前做些努力,而不只是去被动反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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